Windows 7落幕 硬件市场准备好了吗******
北京时间1月10日,Windows 7操作系统将结束ESU,即付费外延扩展支持,对于企业用户来说,即便是想再掏钱,微软也不会再下发安全补丁了。在运营了14年之后,微软这款经典产品告别市场,随着软件不断更新升级,硬件真的准备好了吗?
系统“走太快”
资料显示,Windows 7发布于2009年10月,2015年结束主流支持,2020年结束外延支持,随后微软上线了ESU,允许通过付费的方式订阅安全补丁。据了解, 虽然微软官方已经暂停Windows 7的维护,但是安装了Windows 7的用户,依然可以继续使用。
虽然从2020年开始,Windows 7便开始了下线倒计时,许多用户不得已开始升级至Windows 10,但值得关注的是,不少用户升级后便删除了该系统,转回了Windows 8.1的出厂设置系统,而怀念Windows 7的声音则开始发酵,数据也反映了这一点,截至2019年10月,Windows 7市场占有率仍接近57%。
朱先生是一名国企职工,疫情居家办公期间,他常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表单,他向北京商报记者表示,虽然现在已经习惯于Windows 10,但上手之初却感到诸多不便,觉得新系统太过花哨,例如Windows 10有两套界面风格,即Win23和UWP,界面风格不统一,而更改设置的地方则有两个,即控制面板和“设置”,这些新的设计并未增强使用体验,反而容易让用户混淆。
不过更多的声音反映Windows 10比此前的版本更慢,北京商报记者在微博等平台发现,不少用户称Windows 10和自己手里面老旧的电脑不相匹配,界面闪退、电脑蓝屏等问题并不少见,就连开机用时也比此前的Windows 7长了不少,更加花哨的Windows 10自然也多出不少后台进程,让一些搭载了i5处理器的用户也感觉“带不动”。
电脑“卖不动”
尽管如此,微软更新的脚步丝毫不慢,2021年10月,微软推出了Windows 11,据悉,Windows 11会保持一年一更的节奏,每年下半年上线,支持时间24个月,而企业客户则为36个月。
实际上,微软并非意识不到老电脑用户对新系统的抵触,微软在官网支持页面中写道:“大多数Windows 7设备将不符合升级到Windows 11的硬件要求,作为替代方案,兼容的Windows 7电脑可以通过购买和安装完整版本的软件升级到Windows 10。”
产业观察家洪仕斌认为,微软作为软件大厂,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察觉到软件、硬件的更新速度不一,尤其近年来个人电脑出货下滑明显,用户换新电脑的周期越来越长,这些因素不利于新版系统的铺开。
数据也佐证了这一点,据分析机构Canalys发布数据,2022年三季度个人电脑遭遇需求大幅下滑,台式机和笔记本电脑在三季度的总出货量同比下降18%至6940万台,其中,笔记本电脑出货量受影响最大,同比下降19%至5470万台。
洪仕斌指出,从大背景看,近年来持续的疫情以及多国经济下行叠加高通胀影响,让消费电子市场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从个人PC这一品类来看,如今越来越多的电子产品都能作为互联网入口,无疑分摊掉了许多PC电脑方面的需求,而更为重要的是,尽管市场上游戏本依旧是一重要品类,不过从整体PC产业来看,它并没有踏上如今游戏、社交需求的风口,反而是手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智能,承担了以上需求。
专家指出,面对此种情况,整机厂商或应考虑对笔记本功能的进一步细分,将更多精力放置在轻薄本、独显本这样的办公刚需品类,游戏本尽管能够撑起高端产品条线,但其毕竟属于改善型消费,在个人消费日益谨慎的今天恐增长有限,突出电脑生产工具属性的同时,进一步改善成本结构,下探价格或是当前较为实际的策略。
践行聂耳的路——朱践耳百年音乐人生******
作者:董 剑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这首广为传唱的歌曲,自从1963年诞生以来,曾打动了无数人,激励了无数人。这首歌曲是作曲家朱践耳根据雷锋事迹谱曲而成。
在百年人生中,朱践耳为我们创造了一个丰富而多情的音乐世界。他的音乐人生堪称中国交响乐史的缩影。
朱践耳 上海图书馆馆藏藏书票 刘明辉/作
朱践耳原名朱荣实,字朴臣,安徽泾县人。从少年时代起,朱荣实就十分敬佩聂耳,喜爱他的救亡歌曲和艺术歌曲。他对家里给他取的名字中浓厚的封建意味深感不满。21岁时,他更名为“践耳”。其中的“践”字有两个含义:一是他决心步聂耳后尘,走革命音乐之路;二是想实现聂耳未能完成的志愿,去苏联留学,写交响乐。
朱践耳说:“聂耳如果没有走得那么早,他一定是中国的贝多芬。我改名‘践耳’,就是一心想继续走他没走完的路。”
朱践耳出生于天津,自幼就跟随家人迁居到上海生活。在中学时,朱践耳便对音乐产生了浓厚兴趣,开始自学钢琴等乐器,之后跟随钱仁康先生学习和声理论。1945年,在日本投降之际,朱践耳参军,因为体质差,没能去前线部队,而是留在了苏中军区文工团。当时文工团有一架手风琴,没有人会演奏,这架手风琴就成了朱践耳最趁手的武器,为战士们文娱活动做伴奏。在解放战争中,朱践耳成了军乐队的队长兼指挥,在革命大熔炉中开启了自己的艺术生涯。朱践耳写了大量讴歌革命的音乐作品,歌曲《打得好》和民族器乐合奏曲《翻身的日子》在解放区广为流传,让他一举成名。在火热的战地生活中,从小体弱多病的朱践耳身体日渐强壮起来,他曾说:“是革命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啊!”
新中国成立后,朱践耳为北京电影制片厂和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大地重光》《海上风暴》等电影创作音乐。1955年,朱践耳只身来到苏联,在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跟随巴拉萨年学习作曲。朱践耳的第一首管弦乐作品《节日序曲》,成为向新中国国庆十周年献礼的一部力作。
1960年,踌躇满志的朱践耳回到了日思夜想的祖国。第二年,他开始负责上海实验歌剧院的作曲工作。此后,朱践耳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小型声乐作品。1963年,毛主席提出“向雷锋同志学习”,激起了全国亿万人民学雷锋的热潮。雷锋的精神、雷锋的品格和雷锋的事迹,伴随着学雷锋主题歌曲传遍了全国各地。
朱践耳就在这个热潮中创作了歌曲《接过雷锋的枪》《唱支山歌给党听》。他也是唯一一位创作了两首广为传唱的雷锋主题歌曲的作曲家。
1958年夏天,词作家姚筱舟创作了一首诗,这首诗在1962年被辽宁春风文艺出版社编写进了《新民歌三百首》。那时雷锋正在沈阳当兵,刚好看到这本书。雷锋很喜爱这首诗,他将这首诗抄写在自己的日记本中,还将诗的两处做了改动,一是将“母亲只能生我身”改为“母亲只生我的身”;二是将“党号召我们闹革命”改为“共产党号召我闹革命”。同年雷锋同志因公殉职后,任上海音乐学院教师的朱践耳在阅读雷锋日记时,注意到诗作前两段内容,他为雷锋的精神所打动,仅用半个小时,就为这首诗谱了曲子。朱践耳的爱人舒群回忆,朱践耳无论是创作歌曲,还是创作大部头交响乐作品,只要酝酿成熟,就没有写得慢的。“他写东西,如果没有把握就绝不会写,如果心里掌握了,写得就很快。”
1963年,在上海召开学习雷锋动员大会前,歌唱家任桂珍演唱了这首《唱支山歌给党听》。朱践耳也是在这一年才知道这首诗的作者是姚筱舟。
1975年开始,朱践耳在上海交响乐团任职,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了他的交响曲创作生涯。64岁时,朱践耳完成了第一部交响曲。1978年,朱践耳首次将悲剧题材融入交响乐创作中,管弦乐合奏曲《怀念》由此诞生。1982年,朱践耳将民间音乐素材进行加工打磨,运用少数民族特殊的音乐调性与和声谱写下交响组曲《黔岭素描》。朱践耳的创作不是凭空想象的天马行空,他在西南地区的农村生活、考察了大半年的时间。在这里,朱践耳第一次听到苗族、侗族的民族音乐,充分了解了西南地区民族音乐的风情,设身处地感受当地人的生活环境。有了这些积累,朱践耳才自信地说出:“从民间音乐的土壤里,我找到了某些现代作曲技法的‘根’。”
1985年至1999年,朱践耳创作了11部气势恢宏的交响曲、18部各类交响乐作品。在改革开放初期,不少作曲家对于引入西方的现代音乐还持怀疑的态度。朱践耳一直致力于将中国民族音乐元素发挥到极致。他深知,想要进步就必须接受新事物,对西方的现代音乐的合理之处必须进行吸收。朱践耳创作巅峰时期的代表作是《第十交响曲》。这部创作于1998年被命名为《江雪》的作品,将中国古琴曲《梅花三弄》和唐代柳宗元的古诗《江雪》运用到西洋音乐体裁交响乐之中。这部作品充分展现了中国的语言文化魅力,将戏曲和古诗的吟诵这两种中国传统文化结合起来,将交响乐中的民族精神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部作品将录音资料与乐队的现场演奏结合在一起。古琴曲《梅花三弄》是由龚一演奏并录制的,这种演奏方式不仅在中国的交响音乐历史上开了先河,还给现场的观众带来一种全新的听觉体验。在交响曲的编配中,朱践耳更是将十二音序列用“五声”性进行编排,使得整部作品充满中国传统民族音乐的风格。而这也是他所刻意追求的。这部《第十交响曲》直至今日还有很大的影响力。其原因在于,朱践耳在西方的音乐体裁中加入了中国音乐的创作思维,看似传统的编配中充满着创新的技法,他将古琴、戏曲、管弦乐完美结合在一起,琴声、人声、管弦乐的声音浑然天成。
朱践耳生前创作的最后一部作品是室内乐《丝路寻梦》,这部作品是他为大提琴家马友友的“丝绸之路”乐团而创作的六重奏,2008年被改编为重奏与管弦乐合奏的版本。
2017年,朱践耳以95岁高龄病逝于上海。在许多音乐学研究者眼中,朱践耳的音乐人生堪称传奇。他饱经岁月沧桑,人生步入花甲之年后竟还达到了创作的巅峰期,完成了11部交响曲,每一部都有其独特的音乐格调,不仅表现出作曲家个人的精神世界和情感世界,更展现了民族和时代特色。
“朱践耳先生是中国迄今为止创作力量最全面的作曲家,也是青年一代的楷模。他的人生轨迹可以说是中国交响乐历史的缩影。”作曲家叶小钢认为,朱践耳的创作是沟通中国音乐与西方音乐的桥梁,他的作品诠释了音乐可以有更丰富的欣赏方式。在他的创作中,音乐可以朴实地演奏民族民间旋律,也可以华丽地奏出管弦乐队的辉煌;作曲技法可以恰如其分地被排列,也可以别出心裁地体现独具一格的民族风情。
朱践耳创作一丝不苟,花费十年时间才创作出《第一交响曲》。他曾告诫青年作曲家,要静下心来下苦功。朱践耳的手稿永远工整清晰,别人常劝他不要花费那么多时间来写谱子。他说:“先生教的,每个符头,每根线都要对齐,连在哪里翻谱都要算好,方便指挥、演员阅读。”
有人认为他的作品里看不到其他作曲家的痕迹。朱践耳的作品之所以可以不着痕迹地将中国的民族性融入西方的作曲技巧中,就是因为他长期浸淫于民族民间音乐之中。正如朱践耳所说,“现代的东西要拿到生活里去核对、分辨,才会知道哪些是中的,哪些是西的”。
(作者单位:杭州师范大学音乐学院)
《光明日报》( 2022年12月30日 16版)
(文图:赵筱尘 巫邓炎)